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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结局:自从高士奇和徐乾离开之后,陈潢依然在狱神庙中坚持着用一支残破易折的毛笔书写,以字句、横竖勾勒出盛世山河。他宛如河伯转世般存在,但他最终在狱神庙里孤独地逝去,没有人为他送行,只有一块草席将他裹尸,悲凉的幕幕落下。就在那一天,天空倾泻着大雨,雷声轰鸣,靳辅站在门口望眼欲穿,却未能再见到陈潢,只有狱卒捧着陈潢遗留的书稿和诀别信,默默地叩拜后离去。
陈潢这个从不喜欢穷酸诗文的人,在诀别信中写下了四句诗,上两句感叹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,下两句则希望在来世能与靳辅结为兄弟。世间宴席终有散席的时候,虽然靳辅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陈潢,但他为陈潢感到高兴,因为如此肮脏污秽的世界总算让他解脱了。
此后不久,于振甲走马上任河道总督,他得意洋洋。没有了靳辅和陈潢的反对声,他完全听从官场的阿谀奉承,整个河道的一切都听任在他的掌握之下。而郭河叔对于振甲深感厌恶和愤恨,宁愿罢官回乡,也不愿与他共事。
正是由于于振甲对治河毫无能力,导致黄河发生了大决口,兰考以东的七十二处堤坝同时溃决,四十二万顷良田被淹没,百姓流离失所。于振甲两次投河自尽未遂,最后负荆前往京城请罪,康熙没有追究,而是让他参照陈潢的著作继续治理黄河。
时间流转如白驹过隙,春风渐暖,一年复一年。于振甲治河有了成效,康熙大喜,安排他和靳辅见面,以解除前嫌。靳辅脸色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,所有动荡都被锁在他的心中,他的声音沉淀而反复斟酌后,终于勉强道出于振甲在治河过程中的功劳。这句话一出口,于振甲内心无地自容,跪在地上禀告治河方法出自《河防述要》,而他自己当初的愚蠢和傲慢,执意深挖河道,拆毁减水闸门,导致了不可逆转的错误。如今黄河平稳无事,并不是因为于振甲,而是陈潢和靳辅两人的功劳。可惜陈潢含恨离世,于振甲思及至此悲痛,遗憾未能亲口向他认错。
靳辅听得泪如雨下,康熙沉默不语,看着于振甲递来的《河防述要》,不禁唏嘘感叹。康熙亲笔写下了“河防述言”四个字,用以实现他对陈潢的承诺,试图平息那段清白与冤屈。康熙三十一年寒冬,康熙传旨靳辅复任河道总督。然而,靳辅的身体日渐衰弱,他不愿对故友毫无感恩之心,于是决定写下遗书,之后挪动着拐杖走向山下。身后的草棚早已衰败不堪,曾经是靳辅和陈潢常常畅谈的地方,可以遥望黄河,憧憬着海晏河清,展翅飞翔的地方。
靳辅曾抱怨世间的不公,对解决问题感到无奈,但他深知做事的人任劳容易,任怨最难。